楓

第六卷：假日時光？

這該死又尷尬的場面，真得是讓我很想拿菜刀直將把阿凡砍了做成人肉排來洩恨。

「沒想到你已經交女友了，而且還挺正的。」阿凡半開玩笑的在身旁說著，那帶著戲謔的眼神讓我只有個衝動──挖出來。

「他不是我女友──」怒剁覘板無辜受累的青蔥「他是我遠房親戚。」而且說墨願很正嗎……好吧，承認她的確是長得不錯，俐落的短髮，清秀的臉龐，穿著具有自己風格的衣服，那細白保養不錯的長腿大概一出門十個有七個男生會不斷盯著她看，如果他性格在好點或許會有一卡車的人追著他跑吧。

「遠房親戚？他看起來年齡跟你差不多。」阿凡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子，一臉古怪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他幾歲。」聳了聳肩，年紀看起來是跟我差不多啦，但實際上誰知道，沒那個興趣去問，而且──年齡是女人的秘密。

「那個姐姐阿，你幾歲？」天生少一根筋（或許不只一根）的阿凡揚起欠扁的笑容湊到墨願身旁直接開門見山的發問

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墨願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愣了一秒接著開口「十九歲。」

等等？！十九歲！聞言差點手上的鍋鏟要滑進大鍋裡，十九歲，那不就只有大我跟阿凡一歲而已嗎！沒騙人吧？

「十九歲，有意見？」冷冷斜眼看了我一眼，眼神徹底鄙視我的驚訝「不然你以為我幾歲？溫妮也才二十出頭還沒到三十。」

.......真該叫他們兩一聲學姐的。

別人十九歲的時候在參與政治活動，雖然是不好的，但我現在十八歲是正在半工半讀的大學生，怎麼差一年差那麼多。

「嘿～？我還以為你跟我們一樣大呢！沒想到大我們一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阿凡繼續問著，像是在挖別人的隱私一樣。

「墨願。」淡淡得丟了兩字接著索性不開口理身旁聒噪的大學生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在跟墨願相處的時間裡扣掉上學跟打工的時間，似乎很少見到少女跟別人聊得很合，當然跟溫妮小姐除外畢竟那時候是在聊公事，現在才發現對於這個突如其來闖入我生活的少女來說除了他喜歡吃棒棒糖之外，其餘的事情包括少女的喜愛、興趣，厭惡，我無法得知。

心裡泛起一絲絲的堵塞，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身為殺手又是前三名的墨願怎麼可能這麼隨意讓人知道自己的資料──即使是同居人也是一樣。

「喂，你這個蹭飯的給我過來幫忙啦。」沒好氣的喊著，把煎好的豬排放在吐司上擠上美乃滋在加上生菜，最後再夾起來。

陸續做完三人份的早餐後端到客廳開始享用。

「你今天有什麼計畫嗎？阿祥。」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醬汁，阿凡問

計畫嗎…….「沒有，怎麼了嗎？」

「哼哼～那今天就一起出去吧！墨願姐你呢？」轉頭問拆著棒棒糖包裝的墨願

睨了兩人眼，黑瞳轉了一圈，我聽到了最不可能聽到的回答「隨便。」

…........性格真得是很隨意，跟貓一樣──或許本來就是貓吧，任性的黑貓。

隨意套了件外套跟牛仔褲後，墨願也幾乎沒什麼換衣服就只是多加件背心這樣

女人喜歡出門前打扮這點我看這點套在墨願身上似乎完全沒有。

不過我也很難想像他會在什麼場合就出隆重的打扮，或許溫妮小姐知道也不一定，下次去問看看好了。

兩男一女就這樣出門了，當然最吵的人非阿凡莫屬，一路上聽到他嘰嘰喳喳的講著玲安老師的好，這些話在學校聽到後面都會背下來了，下次聽他一次收一百塊好了，這樣或許可以減少次數也不一定，而墨願則是無聊時會聊上幾句，但大多都只是挑挑眉而已，總不能要求個殺手透露出：嘿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同事唉，他在組織裡時，諸如此類的，況且依照這少女的性格也不可能會那樣。

「對了，墨願姐的父母是做什麼的？」聞言，殺手挑選首飾的身影僵了一會，臉色剎那間刷白

「…….他們在遠方工作，從小只有一個人，是我親戚照顧的。」眼裡的厭惡跟軟弱一瞬即逝宛如錯覺。

「是喔？好吧。」似乎也察覺有異狀的阿凡不再繼續追問，不過剛剛看到少女那樣──或許他根本沒有父母這麼一回事，我是這樣想著。

正當我在猜想的時候，少女在擺滿首飾的攤販挑選著手鍊，老闆也任由他去選擇，而阿凡則跑去對面的烤肉攤排隊了。

「這條。」聽到聲響，轉過頭去看──一條銀灰色的手鍊上面刻畫著月亮及藤蔓下面還掛著銀黑色的十字架。

見狀，老闆挑了挑眉笑道「不挑選其他的嗎？這條對你來說會太鬆喔？」

墨願難得沒有露出任何點嘲諷的回道「這條就好。」

聽到少女這麼一回，老闆不再多說什麼直接結帳，結帳完之後墨願直接戴上那條手鍊在手腕上。

我以為他會選擇可愛點的樣式，畢竟連王露語都喜歡小花小草小動物之類的造型，但他果然是跟小露不同檔次的。

「喂，你知道嗎？十字架的故事。」墨願走到身旁問著

「不就是耶穌當時被處死刑的用具嗎？」反問

「原來你知道，看來腦袋沒那麼蠢。」戲謔的挑眉，挑釁的說道不顧我抽蓄的嘴角繼續說著「當時的耶穌向罪人傳福音，在約旦河接受過洗禮通過魔鬼的誘惑，最後卻死在猶太教的手中，死在十字架上，真可悲。」

「我覺得，不到可悲的地步吧，雖然他在最後的晚餐裡宣告自己將死不過他後來不是有復活嗎？」頓了一下，組織了下腦袋裡要說的話「只不過是宗教信仰的不同而已吧，猶太教的信仰跟耶穌信仰的不同，雖然當時耶穌被抓去時是以自稱上帝兒子猥褻之名來逮捕他。」

「呵，」墨願冷笑了聲，「Night跟政黨也一樣。」

哦…..哪裡一樣？

悠悠哉哉的瞥了我一眼「你覺得Night的手法正確嗎？」

「……我不知道。」講白了點，我還真不知道殺這些貪官到底正不正確，有時候看電視新聞的報導是會讓人民對這些官員恨之入骨沒錯，但突然發生死亡事件，那些人的朋友家人也是會哭泣的吧，所以正不正確不是我們說的算，也不是政府，人民更不可能，所以說正不正確，根本不可能從單方面來判斷。

「被自稱上帝兒子的人批評，猶太教會生氣甚至會想殺了他正常的，沒有一個人能忍受的了自己所信仰的神能被他人批評，即使那個人容忍度再怎麼大也是一樣。」墨願繼續說下去「Night之所創造在政府被後是負責監督及奪取貪污官員的性命，打著替人民服務，創造美好世界的官員私底下是怎樣的惡行根本沒人知道。」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墨願的眼神帶了點無奈，憤恨及悲涼

「如果我們這些殺手跳出來指責那些官員的惡性大概就會發生猶太教跟耶穌一樣的事。」摸著手鍊上的十字架，繼續說著「在基督教裡耶穌是唯一的神，在猶太教裡他們真神才是神，誰對誰錯，根本不知道。」

「最後被處刑時用的十字架成為了基督教的標誌，也挺好笑的。」

我從沒想過，墨願會說這麼多，直到阿凡買了烤肉回來笑嘻嘻的站在我兩面前遞食物時才回過神。

猶太教跟基督教的比喻，不是很能接受，兩個宗教都有自己信仰的神，Night跟政黨跟這兩個宗教信仰一不一樣這怎麼知道，政黨是以替人民服務，爭取福利為主打著這個名號私底下貪污，謀取暴利，而Night在政府背後沒有什麼人知道的殺手組織正監視著這些官員，隨時一有機會就殺人不見骨，只要這些官員貪污，就會被殺害，這對或錯──不知道。

萬一真的有人去舉報Night的存在真得會如墨願所說發生兩個宗教之間的事嗎？或許會吧，被人揭發惡性都會想盡辦法去掩蓋，爭辯到最後兩個互相揭穿，開戰都是有可能的事。

很像這兩個宗教發生的事，但也不太像。

「話說，墨願姐你喜歡手鍊喔？」注意到少女手腕上的飾品，阿凡問著

「剛看到覺得不錯就買了。」咬下烤肉，敷衍的回答過去

「還挺不錯的。」點了點頭，「墨願姐算是阿祥的堂姐還是表姐啊？」說到底，這個人真的很喜歡挖人隱私，要不是人太多不好下手真想扁下去。

「表。」一聽就知道是隨便回答，然後淡漠的掃過阿凡的「還有我討厭聒噪的人。」

聞言，阿凡愣了，最後尷尬的退到我一旁來，一臉吃鱉樣讓人大快人心。

「你姐看起來不太喜歡我。」翻個白眼，廢話誰會喜歡一個人一直在耳邊囉哩囉嗦的而且不斷挖人隱私這誰都不會舒服的好嗎，但我以為墨願會用婉轉的方式來提醒──好吧，從認識她到現在根本沒見過他婉轉的樣子。

應該說，別奢望這位黑髮少女會有婉轉的樣子了。

「中餐要吃什麼？」我問，看了看手錶，由於今天是假日人潮比平常擁擠要找餐廳空位恐怕也是有難度。

「回家吃，有夠熱。」似乎受不了這種燥熱的天氣──萬里無雲，太陽高照的日子連穿著最清爽的墨願都受不了的皺了皺眉，背心也不穿了直接手拎著。

「贊同，太熱了到底是誰說要出來吃的？」

「不就是你嗎？」被這麼一回，阿凡無言了，最後在大太陽底下這三人就回去了。

走到小巷子時，那邊正有家挫冰店

「唉，去吃去吃吧！」搖著我的手臂，一見到挫冰店的阿凡眼神期待著如同淚眼汪汪的小狗一樣

「……好。」而且小巷子裡陰影還挺多的在這裡吃冰挺不錯的。

然而當我轉頭要詢問墨願的意見時他人早已跑到挫冰店裡佔位了，動作迅速到兩人傻眼。

「我要一碗芒果冰。」淡定點餐的少女鄙視眼還站在門口邊的我們。

…….突然覺得這鄙視有點冤。

「老闆，我要一碗布丁牛奶冰。」

「我要水果綜合。」

反正這幾天有拿到薪水，雖然三分之一拿去存了，另外的三分之一被我拿去繳費，剩下的三分之一還夠我揮霍兩三個禮拜。

「真涼阿～有冷氣吹又有冰可以吃，人間天堂～」這句話真是在贊同不過了。

在炎炎夏日中吹著冷氣吃冰簡直是夏日裡奢侈的享受，在家裡要這樣根本不可能──除非墨願幫我繳水電費。

「話說回來，歷史老師這次出的作業是要有關秦始皇的資料，阿祥你找了嘛？」懶洋洋的轉向我這，阿凡問道

雖然說沒有要收紙本作業但每個人要報告一樣有關秦始皇的傳說──老師後天要驗收成果。

不就是萬里長城跟焚書坑儒嗎。

「很簡單阿。」墨願喝了口果汁說道

「哪裡簡單，我家網路斷了所以才過來而且資料又不能重複太多。」阿凡抱怨著，似乎是為懲罰班上睡成一片，老師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那麼寬容了。

「消滅六國。」放下玻璃杯，吐出四個字回道「當時秦始皇即位時年齡尚小，但軍隊未停止擴張的步伐，秦王三年攻打下韓國十三成，執政五年攻打下魏國二十城，不過那只是開戰前的準備。」

「接著印象比較熟悉的就是萬里長城──當時秦始皇派出將軍三十萬大兵攻擊匈奴然後命令秦、趙，燕三國修築舊牆然後連接起來，這就是當時的萬里長城，還有很多阿，統一文字、統一貨幣，重農抑商，這些都是，有什麼難想的？」說完，還深深的鄙視我們兩眼……..沒想到這個殺手除了打鬥強之外歷史也很強。

「墨願姐…….你是怎麼讀書的？」阿凡不可置信的問著

「背阿，不然呢？」語畢，開始吃侍者端過來的冰。

我們三人的冰陸續上桌。

說實在得我以為殺手只要體力夠好，殺人手法夠精準就可以了，但墨願顯然是殺人手法簡潔俐落，學識也很廣泛的那種，他真的可以當上我的學姐了不論是從知識還是體力來說。

最後吃完冰，付完錢離開，阿凡直接說他要趁還沒忘記之前把墨願說的話寫下來。

你就不怕這些被別人說走嗎。

不由得這麼吐槽，況且墨願也只不過說的是一小部分而已。

夕陽西下，樹葉隨風起舞。

回到家時，墨願愣了下，正當我疑惑得想出聲叫他的時候才發現客廳裡多了個人。

現在我家的是有個磁鐵會吸引殺手過來光臨我家是嗎。

「犽洛？」聞言，那名男子關掉了電視轉了過來，這時才看清楚他的樣貌，棕褐色短髮，耳朵戴著金黃色的耳環，穿著隨意看起來個性爽朗的男子正坐在我家沙發上。

「呦，好久不見啦～！墨。」犽洛笑嘻嘻的說道，睨了我一眼「你旁邊是跟你的同居者？」

「阿，你來這裡做什麼？」沒有正面回答的墨願坐在另一個個人沙發上問著

「嘖嘖嘖，我表現有這麼明顯嗎？」非常明顯大哥，你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有目地的。

「我不認為你有那個閒工夫來特地知道我現在的位置──老實招了，不然就宰了你。」銳利的瞇起黑色雙眼，殺氣迅速環繞左右，似乎下一秒就會拔起身上暗藏得匕首向這人砸去。

我真的覺得他如果再不說的話真的有可能會被墨願轟出去。

「嘿嘿，別這樣子，我來的確有目的。」危襟正坐的犽洛收起剛剛嘻皮笑臉的模樣

墨願挑眉，沒接話。

「吶，暫時跟我合作一下吧？」